脑洞囤积地,更新随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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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云岚、赵昀阑、还是赵云蓝?
我记得老赵在喝醉酒那晚曾口齿不清地吐露过一个名字,印象中是这几个读音。
我像一个刚开始学习造词的孩童,不厌其烦地试着各种排列组合,然后把它们一一输入搜索引擎。
这无异于大海捞针。得出的信息杂乱无章,大概试了十几次之后,我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的愚蠢。但手上的动作仍然未停,机械性地敲击键盘,回车——
不,等等。
这个名字......这个名字!
和之前的尝试全然不同,它的搜索结果是零。页面一片空白,如同一张崭新的纸。
考虑到重名的概率,即便是毫无存在感的人也会在网络上留下痕迹。
没有结果,就意味着它被人为抹去了。
赵云澜。
我在纸上反复默写这三个字。
一个人想要悄无声息地在世界上消失,其实是件很难的事。除非他有必须消失的理由。
我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,但老赵是吗?
我们之间似乎隔着一条深深的河,湍急的流水是逝去的时间。我曾以为只要羁绊足够深,就可以跨越时间。但我错了。
他隔着岁月看我,一清二楚;我隔着岁月看他,一无所知。*
我还是照常去老赵的小屋报道,反正做贼心虚的不是我。
我去得光明正大,老赵也躲得光明正大。要么干脆给我吃个闭门羹,要么人溜了只剩下猫。屋子又被他弄乱了,我也懒得去收拾。我抱着大庆瘫在沙发上,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它的脑袋。
“你家老赵真不是个东西。”我对大庆说。
“唉,我知道我长得像他一个朋友......”
大庆本来正惬意地趴在我腿上,听到这句话突然就拱起了背,一双猫瞳死死地盯住我。
“你好像能听懂我讲话。”我饶有兴趣地和它对视,“告诉我,那个人真的和我很像吗?”
大庆短暂而急促地喵了一声,一个没站稳就从我膝上倒栽下去。我不禁失笑,站起来给它的食盆里添满猫粮。我是疯了才会去问一只猫。
很快就到了学期末,这段日子里我专心于学业,去老赵那里的次数也逐渐减少。他不再躲我,我们的相处模式似乎又回到了以前。老赵还是那个多数懒散、偶尔正经的老赵,我也还是那个爱看书爱写东西的文青。只不过彼此都心知肚明,有些东西的确回不去了。
昆仑君和小鬼王的故事还停留在大纲阶段,毫无进展。我试着写过几次,每每写到中途,稿子就被我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篓。
我逐渐意识到,老赵给我讲的这个故事,也许它某一部分的确是真实的。一直以来我把它当成一个完全杜撰的神话,却忘记了艺术也是源于现实。我需要把握住那个“度”,就必须先弄清山鬼的身份。只可惜我翻遍手头能找到的所有文献,还是找不到一个最合理的解释。
课余也向导师提过几个关于山鬼的问题,导师遗憾地表示古代神话领域并非他所擅长,建议我去系资料室里找找前辈们的论文,也许会得到些启发。
中文系资料室在图书馆四楼。放论文集的书架上积满了陈年老灰,呛得我直打喷嚏。
根据目录很快找到了我需要的那篇,结果还是失望。草草翻过一遍,有些论点在今天看来毫无新意,但好在细节取胜,论述之严谨几乎可以打满分。论文发表时间是四十年前,我翻到封面记下了作者和论文题目,正准备合上文集,却意外地在页尾看到了一个令我头皮发麻的名字——
指导教师:沈巍。
我忘记了我是如何把论文集塞回书架,也忘记了我是如何走出图书馆,只记得在回到宿舍的第一时间,便颤抖着打开电脑,点进龙大中文系的网站。
四十年前的照片拍得有些模糊。采光很差,所有人的脸上都罩着一层阴云。我不必费心猜测哪个是沈巍,因为我一眼就认出了他。
那是一张和我太过相似的脸。男人体态修长,身着剪裁得体的西装,直视镜头,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。
一瞬间,我如坠冰窟。
山鬼,嵬,巍。
我终于读懂了老赵的故事。
tbc
*“我们之间就像隔着一条河,他在河底看我,一清二楚;我在河岸看他,一无所知。”——橘鱼月《妄想照进现实》
终于把最精彩的部分写出来了,虽然我自己不是特别满意。
今天是个好日子,一直以来挂念的事得到了初步解决,结果我是满意的,所以晚上有点激动,去自习室码了这么短的一章。
我不知道该不该把赵云澜的身份这么早亮出来,只好用这种不清不楚的方式。我也没想好要不要把大庆暴露出来。
后面应该就是摊牌部分了,又是情感渲染的重头戏。
第一人称+第三视角,真的好难。
我能把你们写哭吗?试一试吧w
ps 自豪地打上了沈巍的tag,哼哼